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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泼皮的手段

城西金明池畔分流的小河旁,一个方正的农家小院孤零零的立在河边。

青四指着河边的小院对着脑袋上还包着布条得刘子生道:“那就是张老汉得酒作坊了。”

刘子生将手里拎得药材颠了颠,这一包黄桂是两人来的路上,青四从药店佘来得。

没有经过处理的黄桂暂时还用不上,今日只是来和张老汉商议一下。

说是商议其实还是想要依靠张老汉这个现成的酿酒坊,来帮着自己赚到第一桶金。

刘子生其实心里也没谱,人家张老汉虽说原先是自家脚店最主要的供酒商。

可是自从刘子生对自家脚店生意不在意,整日里吃喝玩乐直到将脚店输掉后,都已经和张老汉没有多大交集了。

可是现在需要赚到第一桶金,还必须得依靠张老汉得这个现成酿酒坊,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
如果让刘子生从头酿酒再到做出新酒,然后还要去售卖的话,那可就是需要大量的时间不说,所花费的金钱也不会少。时间对于刘子生来说到不打紧,可是金钱确是个大问题,毕竟现在的刘子生可是一穷二白身上连铜子都没有几枚。

所以刘子生就想到依附到张老汉现成的酿酒坊,这样用了现成的酒样,只需要勾兑和调配出新酒,那样就可以当下里快速的赚到钱。

张老汉做的是蒸煮的米酒生意,冬卖醪糟夏卖酒,端得是一门挣钱的买卖。

所以呢刘子生才想到依附到张老汉这里,赚第一桶金,既帮着这个老实勤奋得老汉多加了酒得品种,又能从中获得一份钱财。

刘子生走到张老汉的大门前,大门紧闭,四周的空气中还有酒香流动,刘子生伸手拍了拍门环。

过了良久,门内才传出来问话得声音。

“谁啊!”随着大门吱吱作响打开,苍老的声音先透了出来。

“咦,二郎和小四啊!”六十多岁得张老汉疑惑得看着两人。

“张老头,近日可好啊?”青四痞里痞气得打着招呼。

“还好,还好!不知道二郎和小四来找老汉何事啊?”张老汉对着刘子生询问道。

张老汉知道刘子生和钱青四之间的关系,往日里也只是和刘子生原先得脚店多有交道。

明白二人之间也只有刘子生找自己有事,何况刘子生和钱青四两人,以往也都是以刘子生为主,钱青四顶多就是个跟班小厮一样的存在。

所以张老汉也就直截了当询问起刘子生,不多做客气的举动,因为张老汉一直对这个有着家产不好好经营,偏偏整日里胡混,将自己混成泼皮不说,还败光了父辈留下的家当得刘子生有些恼火和鄙夷。

“今日来打搅老丈实在是冒昧,实在是家中困境艰难,想着以往老丈对我家多有照顾,相熟之人当中,唯有老丈能帮帮我了!”刘子生文绉绉恭敬得回道。

这些台词还是刘子生想了很多说法,最后确定下来得说辞,不知道古人怎么相求与人得刘子生,也只好半洋半土厚着脸皮了。

似乎没有见过这样说话的刘子生,张老汉揉揉眼又再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子生。

人还是那个让人看起来有些厌烦的少年人,只是原先神情中的得那种奸滑无赖之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得是一种坦荡磊落得气魄。

人的精气神真的会影响一个人外在的形象,甚至连容貌都有了轻微改变。

“哎,老汉这里也不是富贵人家,自顾自家都尚忧,怎么帮的了二郎啊,二郎还是去寻别家吧。”张老汉苦着脸说道。

“我说张老汉,二哥当初的脚店可没少照顾你家生意,如今我二哥遭了难,你就这么薄情寡义?也不怕坏了名头,以后谁家还买你家酒去?”青四见张老汉拒绝的干脆,不由恼怒得喊道。

“哎!”张老汉叹了一口气,知道今天既然这两个泼皮找上门来,那是不破财也不行了。

伸手在怀里腰包摸索一番,抓了十几文钱,感觉有些多了,又暗自从指缝里漏了几文钱。

“二郎,最近营生不好做,只有这么多铜子能给你了,也算是以往咱们相熟得情分了,日后也不用还了。”

呵!这老头以为我是来借钱讨饭的吗?刘子生整个脸都黑了,整个人都懵在当场。

一旁的青四急忙接过张老汉得铜子,气愤得道:“张老头,你当我们叫花子呢?”

张老汉鄙夷的看了一眼钱青四,“怎么!小四要对老汉耍那泼皮的手段吗?老汉这是看在二郎父辈的面上,才挤出这么多铜子给你们。家中事务繁忙,就不和你两个啰嗦了。”说完话,赵老汉便准备关门闭客!

刘子生发懵的时间很短,也就是张老汉说完话准备关门之时,刘子生脑海里匆匆的组织了一下说辞,趁着张老汉关门的手刚到大门上之时。

刘子生从青四手里夺过铜钱,又递回到张老汉的眼前。

张老汉疑惑的看着眼前刘子生手掌里的铜钱,在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刘子生问道:“怎么,二郎这是何意?”

脸上换上笑容的刘子生,温和的说道:“老丈,你误会了,今日小子来求老丈,可不是为了讨要钱财!而是需要老丈帮小子一个对于双方都有好处的小忙。”

张老汉摸不清楚这刘二郎唱的是哪出戏,没有接刘子生递回来的铜子,还是边关门边说道:“二郎,说的什么玩笑话,老汉能帮你甚忙,也只有这么多铜子能拿出来了,二郎还是拿了铜子走吧,莫要纠缠了!”

刘子生忙将身子往门扇上靠了上去,阻挡住张老汉关门的进度,脸上还是带着笑解释道:“老丈,不是小子纠缠,老丈可否让我把话说完。”

张老汉感觉关门时明显多了一道阻力,也明白是刘子生有意阻拦自己。心里便也生了气恼,口气不善的说道:“二郎也要对着老汉耍那泼皮的手段了吗?”关门的力道里又加了一些气力进去。

刘子生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头,看来对以往自己泼皮的处事行为,这老头应该是有所了解啊,要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这么的厌烦!连话都不想多说,只想着打发走自己。

刘子生还是笑着解释道:“怎么能对老丈撒泼耍赖呢,只是老丈可否让我将该说的话讲完?”虽然是心平气和的说出这番话,但是刘子生也给脚下加了一分力气,使得自己的身子更重了一些。

门扇上传来的力度让张老汉不由得恼火起来,咯吱声也让人没有了什么平和气,张老汉语气也跟着手上的力道重了起来。

“二郎这是对我耍街面上泼皮得法子呢?老汉不想和你们有纠缠,莫要得寸进尺?一会我儿听到响声,打杀出来了,不要吃了苦头。”

一旁的青四嗤笑道:“我说张老汉,就你儿子那憨笨的样子,也敢出来和人打杀?去去去,你叫他出来,让小爷我见识见识。”

张老汉有一个憨痴的儿子,自幼因为受风寒高烧导致智力受损,虽然身体生长和常人无异,可是却也因为智商犹如一个孩童,曾经因为张老汉得病出去卖过几次酒,酒钱没收到,还被街上的泼皮戏耍玩弄,之后便越发的怕人。

张老汉也是情急之下,像别家老人一般提儿壮声势,却不知道青四这泼皮曾经就欺负过自己儿子,对自己儿子的情况很清楚。

龙有逆鳞触之必怒,张老汉的儿子便是张老汉的逆鳞,青四没开口局面还可以再谈,结果青四的话语出口之后,张老汉不由得怒道:“不要逼得老汉去找官差,到时候伤了以往情面。”

青四还要上前吵闹,刘子生狠狠的瞪了青四一眼骂道:“闭嘴!”

随着刘子生的喝骂,青四只好悻悻的退到一旁。

刘子生见张老汉怒目嗔痴的样子,知道想要好好的和张老汉交谈是不可能的了,便松了顶门的力道,拉过张老汉的一只手,将手上的铜钱放到张老汉的手里。

“今日来寻老丈并不是靠以往的情面来讹诈老丈的,是因为小的手里有一个酒方子,想和老丈一起看能不能一起做这个营生。既然老丈不愿意,那小子便寻他人好了”说完话,刘子生便也退了一步便准备离开。

张老汉看了看手里的铜钱,一咬牙将钱扔到刘子生脚下。

“哼,酒方子!二郎如今的花样又变的多了。这些铜钱便是老汉以往对二郎家的情面了,今日里便也了了,以后莫要来寻老汉晦气了!”

看着散落在脚下的铜钱,刘子生也有些恼火了,怎么好端端准备和这老汉谈门生意,反倒闹成这样,刘子生也知道如今张老汉对自己的这番态度,全是曾经那个泼皮刘子生名声太坏的原因。

低下身将脚下的铜钱捡了起来,摞好了放回到张老汉的门前,刘子生叹了一口气,本想直接走人,但是那一摞铜钱还是让刘子生多说了几句话。

“老丈,日后我寻了他人做了这个酒出来,会对老丈的生意有影响的,到时候老丈的酒水在这一片街面上肯定就会卖得不好!老丈最近还是联络一些远的地方售卖酒水才好。”说完便带着青四准备离去。

听完刘子生略带威胁自己生意的忠告,张老汉思索了片刻,不由得出声问道,

“难道二郎你真有酒方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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